东周列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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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宠虢公周郑交质 助卫逆鲁宋兴兵

却说郑庄公闻公孙滑起兵前来侵伐,问计于群臣。公子吕曰:“‘斩草留根,逢春再发。’公孙滑逃死为幸,反兴卫师,此卫侯不知共叔袭郑之罪,故起兵助滑,以救祖母为辞也。依臣愚见,莫如修尺一之书,致于卫侯,说明其故,卫侯必抽兵回国。滑势既孤,可不战而擒矣。”公曰:“然。”遂遣使致书于卫。卫桓公得书,读曰:

瘩生再拜奉书,卫侯贤侯殿下:家门不幸,骨肉相残,诚有愧于邻国。然封京赐上,非寡人之不友;恃宠作乱,实叔段之不恭。寡人念先人世守为重,不得不除。母姜氏,以溺爱叔段之故,内怀不安,避居颖城,寡人已自迎归奉养。今逆滑昧父之非,奔投大国。贤候不知其非义,师徒下临敝邑。自反并无得罪,惟贤侯同声乱贼之诛,勿伤唇齿之谊。敝邑幸甚!

卫桓公览罢,大惊曰:“叔段不义,自取灭亡。寡人为滑兴师,实为助逆。”遂遣使收回本国之兵。使者未到,滑兵乘凛延无备,已攻下了。郑庄公大怒,命大夫高渠弥出车二百乘,来争糜延。时卫兵已撤回,公孙滑势孤不敌。弃了糜延,仍奔卫国,公子吕乘胜追逐,直抵卫郊。卫桓公大集群臣,问战守之计。公子州吁进曰:“水来土掩,兵至将迎;又何疑焉?”大夫石惜奏曰:“不可,不可,郑兵之来,繇我助滑为逆所致。前郑伯有书到,我不若以书答之,引咎谢罪。不劳师徒。可却郑兵。”卫侯曰:“卿言是也。”即命石蜡作书,致于郑伯。书曰:

完再拜上,王卿士郑贤侯殿下:寡人误听公孙滑之言;谓上国杀弟囚母,使孙侄无窜身之地,是以兴师。今读来书,备知京城太叔之逆,悔不可言。即日收回虞延之兵,倘蒙鉴察,当缚滑以献,复修旧好。惟贤侯图之!

郑庄公览书曰:“卫既服罪,寡人又何求焉!”

却说国母姜氏,闻庄公兴师伐卫,恐公孙滑被杀,绝了太叔之后,遂向庄公哀求:“乞念先君武公遗体,存其一命!”庄公既碍姜氏之面,又度公孙滑孤立无援,不能有为。乃回书卫侯,书中但言:“奉教撤兵,言归干好。滑虽有罪,但逆弟止此一子,乞留上国,以延段把。”一面取回高渠弥之兵。公孙滑老死于卫。此是后话。

却说周平王因郑庄公久不在位,偶因貌公忌父来朝,言语相投,遂谓貌公曰:“郑侯父子秉政有年、今久不供职,朕欲卿权理政务,卿不可辞。”貌公叩首曰:“郑伯不来,必国中有事故也。臣若代之,郑伯不惟怨臣,且将怨及王矣。臣不敢奉命!”再三谢辞,退归本国。原来郑庄公身虽在国,留人于王都,打听朝中之事,动息传报。今日平王欲分政于貌公,如何不知。即日驾车如周,朝见已毕,奏曰:“臣荷圣恩,父子相继秉政。臣实不才,有乔职位,愿拜还卿士之爵,退就藩封,以守臣节。”平王曰:“卿久不莅任,朕心悬悬。

今见卿来,如鱼得水,卿何故出此言那?“庄公又奏曰:”臣国中有逆弟之变,旷职日久。

今国事粗完,星夜趋朝,闻道路相传,谓吾王有委政唬公之意。臣才万分不及唬公,安敢尸位,以获罪于王乎?“平王见庄公说及貌公之事,心惭面赤,勉强言曰:”朕别卿许久,亦知卿国中有事,欲使貌公权管数日,以候卿来。貌公再三辞让,朕已听其还国矣。卿又何疑焉?“庄公又奏曰:”夫政者,王之政也,非臣一家之政也。用人之柄,王自操之。貌公才堪佐理,臣理当避位。不然,群臣必以臣为贪于权势,昧于进退。惟王察之!“平王曰:”卿父子有大功于国,故相继付以大政,四十余年,君臣相得。今卿有疑朕之心,朕何以自明!卿如必不见信,朕当命太子狐,为质于郑,何如?“庄公再拜辞曰:”从政罢政,乃臣下之职,焉有天子委质于臣之礼?恐天下以臣为要君,臣当万死!“平王曰:”不然。卿治国有方,朕欲使太子观风于郑,因以释目下之疑。卿若固辞,是罪朕也。“庄公再三不敢受旨。群臣奏曰:”依臣等公议,王不委质,无以释郑伯之疑;若独委质,又使郑伯乖臣于之义。莫若君臣交质,两释猜忌,方可全上下之恩。“平王曰:”如此甚善!“庄公使人先取世子忽待质于周,然后谢恩。周太子狐,亦如郑为质。史官评论周郑交质之事,以为君臣之分,至此尽废矣。诗曰;

腹心手足本无私,一体相猜事可嗤。

交质分明同市贾,王纲从此遂陵夷!

自交质以后,郑伯留周辅政,一向无事。平王在位五十一年而崩。郑伯与周公黑肩同摄朝政。使世子忽归郑,迎回太子狐来周嗣位。太子狐痛父之死,未得侍疾含殓,哀痛过甚,到周而蔑。其子林嗣立,是为桓王。众诸侯俱来奔丧,并谒新天于。椭公忌父先到,举动皆合礼数,人人爱之。

桓王伤其父以质郑身死,且见郑伯久专朝政,心中疑惧,私与周公黑肩商议曰:“郑伯曾质先太子于国。意必轻朕。君臣之间,恐不相安。貌公执事甚恭,朕欲界之以政,卿意以为何如?”周公黑肩奏曰:“郑伯为人惨刻少恩,非忠顺之臣也。但我周东迁洛邑,晋郑功劳甚大,今改元之日,速夺郑政,付于他手,郑伯愤怒,必有跋扈之举,不可不虑。”桓王曰:“朕不能坐而受制,朕意决矣。”

次日,桓王早朝,谓郑伯曰:“卿乃先王之臣,朕不敢屈在班僚,卿其自安。”庄公奏曰:“臣久当谢政,今即拜辞。”遂忿忿出朝,谓人曰:“孺子负心,不足辅也!”即日驾车回国。世子忽率领众官员出郭迎接,问其归国之故。庄公将桓王不用之语,述了一遍,人人俱有不平之意。大夫高渠弥进曰:“吾主两世辅周,功劳甚大。况前太子质于吾国,未尝缺礼。今舍吾主而用貌公,大不义也!何不兴师打破周城,废了今王,而别立贤趴?天下诸侯,谁不畏郑,方伯之业可成矣!”颖考叔曰:“不可!君臣之伦,比于母子。主公不忍仇其母,何忍仇其君?但隐忍岁余,入周朝觐,周王必有悔心。主公勿以一朝之忿,而伤先公死节之义。”大夫祭足曰:“以臣愚见,二臣之言,当兼用之。臣愿帅兵直抵周疆。托言岁凶,就食温洛之间。若周王遣使责让,吾有辞矣。如其无言,主公入朝未晚。”庄公准奏,命祭足领了一枝军马,听其便宜行事。

祭足巡到温格界首,说:“本国岁凶乏食,向温大夫求粟千遁。”温大夫以未奉王命,不许。祭足曰:“方今二麦正熟,尽可资食。我自能取,何必求之!”遂遣士卒各备镰刀,分头将田中之麦,尽行割取,满载而回。祭足自领精兵,往来接应。温大夫知郑兵强盛,不敢相争。祭足于界上休兵三月有余,再巡至成周地方。时秋七月中旬,见田中早稻已熟,吩咐军士假扮作商人模样,将车埋伏各村里,三更时分,一齐用力将禾头割下;五鼓取齐。成周郊外,稻禾一空。比及守将知觉,点兵出城,郑兵已去之远矣。两处俱有文书到于洛京,奏闻桓王,说郑兵盗割麦禾之事。桓王大怒,便欲兴兵问罪。周公黑肩奏曰:“郑祭足虽然盗取禾麦,乃边庭小事,郑伯未必得知。以小忿而弃懿亲,甚不可也。若郑伯心中不安,必然亲来谢罪修好。”桓王准奏,但命沿边所在,加意堤防,勿容客兵入境。其蔓麦刘禾一事,并不计较。

郑伯见周王全无责备之意,果然心怀不安,遂定入朝之议。正欲起行,忽报:“齐国有使臣到来。”庄公接见之间,使臣致其君伯公之命,约郑伯至石门相会。庄公正欲与齐相结,遂赴石门之约。二君相见,献血订盟,约为兄弟,有事相偕。齐侯因问:“世子忽曾婚娶否?”郑伯对以:“未曾。”僖公曰:“吾有爱女,年虽未弃,颇有才慧。倘不弃嫌,愿为待年之妇。”郑庄公唯唯称谢。及返国之日,向世子忽言之。忽对曰:“妻者齐也,故曰配偶。今郑小齐大,大小不伦,孩儿不敢仰攀。”庄公曰:“请婚出于彼意,若与齐为甥舅,每事可以仰仗,吾儿何以辞之?”忽又对曰:“丈夫志在自立,岂可仰仗于婚姻那?”

庄公喜其有志,遂不强之。后来齐使至郑,闻郑世子不愿就婚,归国奏知信公。信公叹曰:“郑世子可谓谦让之至矣!吾女年幼,且俟异日再议可也。”后人有诗嘲富室攀高,不如郑忽辞婚之善。诗曰:

婚姻门户要相当,大小须当自酌量。

却笑攀高庸俗子,拼财但买一中方。

忽一日,郑庄公正与群臣商议朝周之事,适有卫桓公讣音到来,庄公诘问来使,备知公子州吁弑君之事。庄公顿足呗曰:“吾国行且被兵矣!”群臣问曰:“主公何以料之?”庄公曰:“州吁素好弄兵,今既行篡逆,必以兵威逞志。郑卫素有嫌隙,其试兵必先及郑,宜预备之。”

且说卫州吁如何弑君?原来卫庄公之夫人,乃齐东宫得臣之妹,名曰庄姜,貌美而无子。次妃乃陈国之女,名曰厉妫,亦不生育。厉妫之妹,名曰戴妫,随姊嫁卫,生子曰完,曰晋。庄姜性不嫉妒,育完为己子,又进宫女于庄公,庄公劈幸之,生子州吁。州吁性暴戾好武,喜于谈兵。庄公溺爱州吁,任其所为。大夫石蜡尝谏庄公曰:“臣闻爱子者,教以义方,弗纳于邪。夫宠过必骄,骄必生乱。主公若欲传位于吁,便当立为世子。如其不然,当稍裁抑之,庶无骄奢淫佚之祸。”庄公不听,石蜡之子石厚,与州吁交好,时尝并车出猎,骚扰民居。石硝将厚鞭责五十,锁禁空房,不许出入。厚跪墙而出,遂住州吁府中,一饭必同,竟不回家。石蜡无可奈何。后庄公奈,公子完嗣位,是为桓公。桓公生性懦弱。石蜡知其不能有为,告老在家,不与朝政。州吁益无忌惮,日夜与石厚商量篡夺之计。其时平王崩讣适至,桓王林新立,卫桓公欲如周吊贺。石厚谓州吁曰:“大事可成矣!明日主公往周,公子可设饯于西门,预伏甲士五百于门外,酒至数巡,袖出短剑而刺之。手下有不从者,即时斩者。诸侯之位,唾手可得。”州吁大悦。预命石厚领壮士五百,埋伏西门之外。州吁自驾车,迎桓公至于行馆,早已排下筵席。州吁躬身进酒曰:“兄侯远行,薄酒奉饯。”桓公曰:“又教贤弟费心。我此行不过月余便回,烦贤弟暂摄朝政,小心在意。”州吁曰:“兄侯放心。”酒至半巡,州吁起身满斟金盏,进于桓公。桓公一饮而尽,亦斟满杯回敬州吁。

州吁双手去接,诈为失手,坠盏于地,慌忙拾取,亲自洗涤。桓公不知其诈,命取盏更斟,欲再送州吁。州吁乘此机会,急腾步闪至桓公背后,抽出短剑,从后刺之,刃透于胸,即时伤重而尧。时周桓王元年春三月戊申也。从驾诸臣,素知州吁武力胜众,石厚又引五百名甲士围住公馆,众人自度气力不加,只得降顺。以空车载尸殡殓,托言暴疾。州吁遂代立为君。拜石厚为上大夫。桓公之弟晋,逃奔邢国去了。史臣有诗叹卫庄公宠吁致乱。诗云:

教子须知有义方,养成骄侠必生殃。

郑庄克段天伦薄,犹胜桓侯束手亡。州吁即位三日,闻外边沸沸扬扬,尽传说拭兄之事。乃召上大夫石厚商议曰:“欲立威邻国,以胁制国人,问何国当代?”石厚奏:“邻国俱无嫌隙。惟郑国昔年讨公孙滑之乱,曾来攻伐,先君庄公服罪求免,此乃吾国之耻。主公若用后,非郑不可。”州吁曰:“齐郑有石门之盟,二国结连为党,卫若伐郑,齐必救之,一卫岂能敌二国?”石厚奏曰:“当今异姓之国,惟宋称公为大。同姓之国,惟鲁称叔父为尊。主公欲伐郑,必须遣使于宋鲁,求其出兵相助,并合陈蔡之师,五国同事,何忧不胜?”州吁曰:“陈蔡小国,素顺周王。郑与周新隙,陈蔡必知之,呼使伐郑,不愁不来。

若宋鲁大邦,焉能强乎?“石厚又奏曰:”主公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昔宋穆公受位于其兄宣公,穆公将死,思报兄之德,乃舍其子冯,而传位于兄之子与夷。冯怨父而嫉与夷,出奔于郑。郑伯纳之,常欲为冯起兵代宋,夺取与夷之位。今日勾连伐郑,正中其怀。若鲁之国事,乃公子翠秉之。翠兵权在手,觑鲁君如无物。如以重赂结公子翠,鲁兵必动无疑矣。“

州吁大悦,即日遣使往鲁、陈、蔡三处去讫,独难使宋之人。石厚荐一人姓宁,名诩,乃中牟人也。“此人甚有口辨,可以遣之。”州吁依言,命宁诩如宋请兵。宋殇公问曰:“伐郑何意?”宁诩曰:“郑伯无道,诛弟囚母。公孙滑亡命敝邑,又不能容,兴兵来讨,先君畏其强力,腆颜谢服。今寡君欲雪先君之耻,以大国同仇,是以借助。”殇公曰:“寡人与郑素无嫌隙,子曰同仇,得无过乎?”宁诩曰:“请屏左右,栩得毕其说。”殇公即麾去左右,侧席问曰:“何以教之?”宁诩曰:“君侯之位,受之谁乎?”殇公曰:“传之吾叔穆公也。”宁诩曰:“父死子继,古之常理。穆公虽有尧舜之心,奈公子冯每以失位为恨,身居邻国,其心须臾未尝忘宋也。郑纳公子冯,其交已固,一旦拥冯兴师,国人感穆公之恩,不忘其子,内外生变,君侯之位危矣!今日之举,名曰伐郑,实为君侯除心腹之患也。君侯若主其事,敝邑悉起师徒,连鲁、陈、蔡三国之兵,一齐效劳,郑之灭亡可待矣!”宋殇公原有忌公子冯之心,这一席话,正投其意,遂许兴师。大司马孔父嘉,乃殷汤王之后裔,为人正直无私。闻殇公听卫起兵,谏曰:“卫使不可听也!若以郑伯拭弟囚母为罪,则州吁拭兄篡位,独非罪乎?愿主公思之。”殇公已许下宁诩,遂不听孔父嘉之谏,刻日兴师。

鲁公子翠接了卫国重赂,不砾隐公作主,亦起重兵来会。陈蔡如期而至,自不必说。宋公爵尊,推为盟主。卫石厚为先锋,州吁自引兵打后,多资粮草,犒劳烟国之兵。五国共甲车一千三百乘,将郑东门围得水泄不通。

郑庄公问计于群臣,言战言和,纷纷不一。庄公笑曰:“诸君皆非良策也。州吁新行篡逆,未得民心,故托言旧怨,借兵四国,欲立威以压众耳。鲁公子翠贪卫之赂,事不砾君,陈蔡与郑无仇,皆无必战之意,只有宋国忌公子冯在郑,实心协助。吾将公子冯出居长葛,宋兵必移。再令子封引徒兵五百,出东门单扬卫战,诈败而走。州吁有战胜之名,其志已得,国事未定,岂能久留军中,其归必速。吾闻卫大夫石惜,大有忠心,不久卫将有内变。

州吁自顾不暇,安能害我乎?“乃使大夫暇叔盈引兵一枝,护送公子冯往长葛去讫。庄公使人于宋曰:”公于冯逃死敝邑,敝邑不忍加诛。今令伏罪于长葛,惟君自图之。“宋殇公果然移兵去围长葛。蔡、陈、鲁三国之兵,见宋兵移动,俱有返筛之意。忽报公子吕出东门单溺卫战,三国登壁垒上袖手观之。

却说石厚引兵与公子吕交锋,未及数合,公子吕倒拖画戟而走,石厚追东门,门内接应入去。石厚将东门外禾稻尽行艾圳,以劳军士,传令班师。州吁曰:“未见大胜,如何便回?”石厚屏去左右,说出班师之故。州吁大悦。毕竟石厚所说甚话,且看下回分解。

东周列国志
冯梦龙
第一回 周宣王闻谣轻杀 杜大夫化厉鸣冤第二回 褒人赎罪献美女 幽王烽火戏诸侯第三回 犬戎主大闹镐京 周平王东迁洛邑第四回 秦文公郊天应梦 郑庄公掘地见母第五回 宠虢公周郑交质 助卫逆鲁宋兴兵第六回 卫石蜡大义灭亲 郑庄公假命伐宋第七回 公孙阏争车射考叔 公子翠献谄贼隐公第八回 立新君华督行赂 败戎兵郑忽辞婚第九回 齐侯送文姜婚鲁 祝聃射周王中肩第十回 楚熊通僭号称王 郑祭足被胁立庶第十一回 宋庄公贪赂搏兵 郑祭足杀婿逐主第十二回 卫宣公筑台纳媳 高渠弥乘间易君第十三回 鲁桓公夫妇如齐 郑子直君臣为戮第十四回 卫侯朔抗王入国 齐襄公出猎遇鬼第十五回 雍大夫计杀无知 鲁庄公乾时大战第十六回 释槛囚鲍叔荐仲 战长勺曹刿败齐第十七回 宋国纳赂诛长万 楚王杯酒虏息妫第十八回 曹沫手剑劫齐侯 桓公举火爵宁戚第十九回 擒傅暇厉公复国 杀子颓惠王反正第二十回 晋献公违卜立骊姬 楚成王平乱相子文第二十一回 管夷吾智辨俞儿 齐桓公兵定孤竹第二十二回 公子友两定鲁君 齐皇子独对委蛇第二十三回 卫懿公好鹤亡国 齐桓公兴兵伐楚第二十四回 盟召陵礼款楚大夫 会葵邱义戴周天子第二十五回 智荀息假途灭虢 穷百里饲牛拜相第二十六回 歌扊扅百里认妻 获陈宝穆公证梦第二十七回 骊姬巧计杀申生 献公临终嘱荀息第二十八回 里克两弑孤主 穆公一平晋乱第二十九回 晋惠公大诛群臣 管夷吾病榻论相第三十回 秦晋大战龙门山 穆姬登台要大赦第三十一回 晋惠公怒杀庆郑 介子推割股啖君第三十二回 晏蛾儿逾墙殉节 群公子大闹朝堂第三十三回 宋公伐齐纳子昭 楚人伏兵劫盟主第三十四回 宋襄公假仁失众 齐姜氏乘醉遣夫第三十五回 晋重耳周游列国 秦怀嬴重婚公子第三十六回 晋吕郤夜焚公宫 秦穆公再平晋乱第三十七回 介子推守志焚绵上 太叔带怙宠入宫中第三十八回 周襄王避乱居郑 晋文公守信降原第三十九回 柳下惠授词却敌 晋文公伐卫破曹第四十回 先轸诡谋激子玉 晋楚城濮大交兵第四十一回 连谷城子玉自杀 践土坛晋侯主盟第四十二回 周襄王河阳受觐 卫元咺公馆对狱第四十三回 智宁俞假鸩复卫 老烛武缒城说秦第四十四回 叔詹据鼎抗晋侯 弦高假命犒秦军第四十五回 晋襄公墨缞败秦 先元帅免胄殉翟第四十六回 楚商臣宫中弑父 秦穆公崤谷封尸第四十七回 弄玉吹箫双跨凤 赵盾背秦立灵公第四十八回 刺先克五将乱晋 召士会寿余绐秦第四十九回 公子鲍厚施买国 齐懿公竹池遇变第五十回 东门遂援立子倭 赵宣子桃园强谏第五十一回 责赵盾董狐直笔 诛斗椒绝缨大会第五十二回 公子宋尝鼋构逆 陈灵公衵服戏朝第五十三回 楚庄王纳谏复陈 晋景公出师救郑第五十四回 荀林父纵属亡师 孟侏儒托优悟主第五十五回 华元登床劫子反 老人结草亢杜回第五十六回 萧夫人登台笑客 逢丑父易服免君第五十七回 娶夏姬巫臣逃晋 围下宫程婴匿孤第五十八回 说秦伯魏相迎医 报魏錡养叔献艺第五十九回 宠胥童晋国大乱 诛岸贾赵氏复兴第六十回 智武子分军肆敌 偪阳城三将斗力第六十一回 晋悼公驾楚会萧鱼 孙林父因歌逐献公第六十二回 诸侯同心围齐国 晋臣合计逐栾盈第六十三回 老祁奚力救羊舌 小范鞅智劫魏舒第六十四回 曲沃城栾盈灭族 且于门杞梁死战第六十五回 弑齐光崔庆专权 纳卫衎宁喜擅政第六十六回 杀宁喜子鱄出奔 戮崔杼庆封独相第六十七回 卢蒲癸计逐庆封 楚灵王大合诸侯第六十八回 贺虒祁师旷辨新声 散家财陈氏买齐国第六十九回 楚灵王挟诈灭陈蔡 晏平仲巧辩服荆蛮第七十回 杀三兄楚平王即位 劫齐鲁晋昭公寻盟第七十一回 晏平仲二桃杀三士 楚平王娶媳逐世子第七十二回 棠公尚捐躯奔父难 伍子胥微服过昭关第七十三回 伍员吹箫乞吴市 专诸进炙刺王僚第七十四回 囊瓦惧谤诛无极 要离贪名刺庆忌第七十五回 孙武子演阵斩美姬 蔡昭侯纳质乞吴师第七十六回 楚昭王弃郢西奔 伍子胥掘墓鞭尸第七十七回 泣秦庭申包胥借兵 退吴师楚昭王返国第七十八回 会夹谷孔子却齐 堕三都闻人伏法第七十九回 归女乐黎弥阻孔子 栖会稽文种通宰嚭第八十回 夫差违谏释越 勾践竭力事吴第八十一回 美人计吴宫宠西施 言语科子贡说列国第八十二回 杀子胥夫差争歃 纳蒯瞆子路结缨第八十三回 诛芈胜叶公定楚 灭夫差越王称霸第八十四回 智伯决水灌晋阳 豫让击衣报襄子第八十五回 乐羊子怒餟中山羹 西门豹乔送河伯妇第八十六回 吴起杀妻求将 驺忌鼓琴取相第八十七回 说秦君卫鞅变法 辞鬼谷孙膑下山第八十八回 孙膑佯狂脱祸 庞涓兵败桂陵第八十九回 马陵道万弩射庞涓 咸阳市五牛分商鞅第九十回 苏秦合纵相六国 张仪被激往秦邦第九十一回 学让国燕哙召兵 伪献地张仪欺楚第九十二回 赛举鼎秦武王绝胫 莽赴会楚怀王陷秦第九十三回 赵主父饿死沙邱宫 孟尝君偷过函谷关第九十四回 冯谖弹铗客孟尝 齐王纠兵伐桀宋第九十五回 说四国乐毅灭齐 驱火牛田单破燕第九十六回 蔺相如两屈秦王 马服君单解韩围第九十七回 死范睢计逃秦国 假张禄廷辱魏使第九十八回 质平原秦王索魏齐 败长平白起坑赵卒第九十九回 武安君含冤死杜邮 吕不韦巧计归异人第一百回 鲁仲连不肯帝秦 信陵君窃符救赵第一百一回 秦王灭周迁九鼎 廉颇败燕杀二将第一百二回 华阴道信陵败蒙骜 胡卢河庞煖斩剧辛第一百三回 李国舅争权除黄歇 樊於期传檄讨秦王第一百四回 甘罗童年取高位 嫪毐伪腐乱秦宫第一百五回 茅焦解衣谏秦王 李牧坚壁却桓齮第一百六回 王敖反间杀李牧 田光刎颈荐荆轲第一百七回 献地图荆轲闹秦庭 论兵法王翦代李信第一百八回 兼六国混一舆图 号始皇建立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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