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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志第四十二 食货二

租庸调之法,以人丁为本。自开元以后,天下户籍久不更造,丁口转死,田亩卖易,贫富升降不实。其后国家侈费无节,而大盗起,兵兴,财用益屈,而租庸调法弊坏。

自代宗时,始以亩定税,而敛以夏秋。至德宗相杨炎,遂作两税法,夏输无过六月,秋输无过十一月。置两税使以总之,量出制入。户无主、客,以居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商贾税三十之一,与居者均役。田税视大历十四年垦田之数为定。遣黜陟使按比诸道丁产等级,免鳏寡惸独不济者。敢有加敛,以枉法论。议者以租、庸、调,高祖、太宗之法也,不可轻改。而德宗方信用炎,不疑也。旧户三百八十万五千,使者按比得主户三百八十万,客户三十万。天下之民,不土断而地著,不更版籍而得其虚实。岁敛钱二千五十余万缗,米四百万斛,以供外;钱九百五十余万缗,米千六百余万斛,以供京师。

税法既行,民力未及宽,而硃滔、王武俊、田悦合从而叛,用益不给,而借商之令出。初,太常博士韦都宾、陈京请借富商钱,德宗以问度支杜佑,以为军费裁支数月,幸得商钱五百万缗,可支半岁,乃以户部侍郎赵赞判度支,代佑行借钱令,约罢兵乃偿之。京兆少尹韦桢、长安丞薛萃搜督甚峻,民有不胜其冤自经者,家若被盗。然总京师豪人田宅、奴婢之估,裁得八十万缗。又取僦柜纳质钱及粟麦粜于市者,四取其一,长安为罢市,市民相率遮邀宰相哭诉,卢杞疾驱而过。韦桢惧,乃请钱不及百缗、粟麦不及五十斛者免,而所获裁二百万缗。淮南节度使陈少游增其本道税钱,每缗二百,因诏天下皆增之。

自太宗时置义仓及常平仓以备凶荒,高宗以后,稍假义仓以给他费,至神龙中略尽。玄宗即位,复置之。其后第五琦请天下常平仓皆置库,以畜本钱。至是赵赞又言:“自军兴,常平仓废垂三十年,凶荒溃散,餧死相食,不可胜纪。陛下即位,京城两市置常平官,虽频年少雨,米不腾贵,可推而广之,宜兼储布帛。请于两都、江陵、成都、杨、汴、苏、洪置常平轻重本钱,上至百万缗,下至十万,积米、粟、布、帛、丝、麻、贵则下价而出之,贱则加估而收之。诸道津会置吏,阅商贾钱,每缗税二十,竹、木、茶、漆税十之一,以赡常平本钱。”德宗纳其策。属军用迫蹴,亦随而耗竭,不能备常平之积。是时,诸道讨贼,兵在外者,度支给出界粮。每军以台省官一人为粮料使,主供亿。士卒出境,则给酒肉。一卒出境,兼三人之费。将士利之,逾境而屯。赵赞复请税间架,算除陌。其法:屋二架为间,上间钱二千,中间一千,下间五百;匿一间,杖六十,告者赏钱五万。除陌法:公私贸易,千钱旧算二十,加为五十;物两相易者,约直为率。而民益愁怨。及泾原兵反,大讠虖长安市中曰:“不夺尔商户僦质,不税尔间架、除陌矣。”于是间架、除陌、竹、木、茶、漆、铁之税皆罢。

硃泚平,天下户口三耗其二。贞元四年,诏天下两税审等第高下,三年一定户。自初定两税,货重钱轻,乃计钱而输绫绢。既而物价愈下,所纳愈多,绢匹为钱三千二百,其后一匹为钱一千六百,输一者过二,虽赋不增旧,而民愈困矣。度支以税物颁诸司,皆增本价为虚估给之,而缪以滥恶督州县剥价,谓之折纳。复有“进奉”、“宣索”之名,改科役曰“召雇”,率配曰“和市”,以巧避微文,比大历之数再倍。又疠疫水旱,户口减耗,刺史析户,张虚数以宽责。逃死阙税,取于居者,一室空而四邻亦尽。户版不缉,无浮游之禁,州县行小惠以倾诱邻境,新收者优假之,唯安居不迁之民,赋役日重。帝以问宰相陆贽,贽上疏请厘革其甚害者,大略有六:

其一曰:

国家赋役之法,曰租、曰调、曰庸。其取法远,其敛财均,其域人固。有田则有租,有家则有调,有身则有庸,天下法制均壹,虽转徙莫容其奸,故人无摇心。天宝之季,海内波荡,版图隳于避地,赋法坏于奉军。赋役旧法,行之百年,人以为便。兵兴,供亿不常,诛求隳制,此时弊,非法弊也。时有弊而未理,法无弊而已更。两税新制,竭耗编?,日日滋甚。陛下初即位,宜损上益下,啬用节财,而摘郡邑,验簿书,州取大历中一年科率多者为两税定法,此总无名之暴赋而立常规也。夫财之所生,必因人力。两税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资产少者税轻,多者税重。不知有藏于襟怀囊箧,物贵而人莫窥者;有场圃、囷仓,直轻而众以为富者;有流通蕃息之货,数寡而日收其赢者;有庐舍器用,价高而终岁利寡者。计估算缗,失平长伪,挟轻费转徙者脱徭税,敦本业者困敛求。此诱之为奸,驱之避役也。今徭赋轻重相百,而以旧为准,重处流亡益多,轻处归附益众。有流亡则摊出,已重者愈重;有归附则散出,已轻者愈轻。人婴其弊。愿诏有司与宰相量年支,有不急者罢之,广费者节之。军兴加税,诸道权宜所增,皆可停。税物估价,宜视月平,至京与色样符者,不得虚称折估。有滥恶,罪官吏,勿督百姓。每道以知两税判官一人与度支参计户数,量土地沃瘠、物产多少为二等,州等下者配钱少,高者配钱多。不变法而逋逃渐息矣。

其二曰:

播殖非力不成,故先王定赋以布、麻、缯、纩、百谷,勉人功也。又惧物失贵贱之平,交易难准,乃定货泉以节轻重。盖为国之利权,守之在官,不以任下。然则谷帛,人所为也;钱货,官所为也。人所为者,租税取焉;官所为者,赋敛舍焉。国朝著令,租出谷,庸出绢,调出缯、纩、布、麻,曷尝禁人铸钱而以钱为赋?今两税效算缗之末法,估资产为差,以钱谷定税,折供杂物,岁目颇殊。所供非所业,所业非所供,增价以市所无,减价以货所有,耕织之力有限,而物价贵贱无常。初定两税,万钱为绢三匹,价贵而数不多。及给军装,计数不计价,此税少国用不充也。近者万钱为绢六匹,价贱而数加。计口蚕织不殊,而所输倍,此供税多人力不及也。宜令有司覆初定两税之岁绢、布定估,为布帛之数,复庸、调旧制,随土所宜,各脩家技。物甚贱,所出不加;物甚贵,所入不减。且经费所资,在钱者独月俸、资课,以钱数多少给布,广铸而禁用铜器,则钱不乏。有籴盐以入直,榷酒以纳资,何虑无所给哉!

其三曰:

廉使奏吏之能者有四科,一曰户口增加,二曰田野垦辟,三曰税钱长数,四曰率办先期。夫贵户口增加,诡情以诱奸浮,苛法以析亲族,所诱者将议薄征则遽散,所析者不胜重税而亡,有州县破伤之病;贵田野垦辟,率民殖荒田,限年免租,新亩虽辟,旧畬芜矣,人以免租年满,复为污莱,有稼穑不增之病;贵税钱长数,重困疲羸,捶骨沥髓,苟媚聚敛之司,有不恤人之病;贵率办先期,作威残人,丝不容织,粟不暇舂,贫者奔迸,有不恕物之病:四病繇考核不切事情之过。验之以实,则租赋所加,固有受其损者,此州若增客户,彼郡必减居人。增处邀赏而税数加,减处惧罪而税数不降。国家设考课之法,非欲崇聚敛也。宜命有司详考课绩,州税有定,徭役有等,覆实然后报户部。若人益阜实,税额有余,据户均减十三为上课,减二次之,减一又次之。若流亡多,加税见户者,殿亦如之。民纳租以去岁输数为常,罢据额所率者。增辟勿益租,废耕不降数。定户之际,视杂产以校之。田既有常租,则不宜复入两税。如此,不督课而人人乐耕矣。

其四曰:

明君不厚所资而害所养,故先人事而借其暇力,家给然后敛余财。今督收迫促,蚕事方兴而输缣,农功未艾而敛谷。有者急卖而耗半直,无者求假费倍。定两税之初,期约未详,属征役多故,率先限以收。宜定税期,随风俗时候,务于纾人。

其五曰:

顷师旅亟兴,官司所储,唯给军食,凶荒不遑赈救。人小乏则取息利,大乏则鬻田庐。剑穫始毕,执契行贷,饥岁室家相弃,乞为奴仆,犹莫之售,或缢死道途。天灾流行,四方代有。税茶钱积户部者,宜计诸道户口均之。谷麦熟则平籴,亦以义仓为名,主以巡院。时稔伤农,则优价广籴,谷贵而止;小歉则借贷。循环敛散,使聚谷幸灾者无以牟大利。

其六曰:

古者百亩地号一夫,盖一夫授田不得过百亩,欲使人不废业,田无旷耕。今富者万亩,贫者无容足之居,依托强家,为其私属,终岁服劳,常患不充。有田之家坐食租税,京畿田亩税五升,而私家收租亩一石,官取一,私取十,穑者安得足食?宜为占田条限,裁租价,损有余,优不足,此安富恤穷之善经,不可舍也。

贽言虽切,以谗逐,事无施行者。

十二年,河南尹齐抗复论其弊,以为:“军兴,国用稍广,随要而税,吏扰人劳。陛下变为两税,督纳有时,贪暴无容其奸。二十年间,府库充牜刃。但定税之初,钱轻货重,故陛下以钱为税。今钱重货轻,若更为税名,以就其轻,其利有六:吏绝其奸,一也;人用不扰,二也;静而获利,三也;用不乏钱,四也;不劳而易知,五也;农桑自劝,六也。百姓本出布帛,而税反配钱,至输时复取布帛,更为三估计折,州县升降成奸。若直定布帛,无估可折。盖以钱为税,则人力竭而有司不之觉。今两税出于农人,农人所有,唯布帛而已。用布帛处多,用钱处少,又有鼓铸以助国计,何必取于农人哉?”疏入,亦不报。

初,德宗居奉天,储畜空窘,尝遣卒视贼,以苦寒乞襦绔,帝不能致,剔亲王带金而鬻之。硃泚既平,于是帝属意聚敛,常赋之外,进奉不息。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有“日进”,江西观察使李兼有“月进”,淮南节度使杜亚、宣歙观察使刘赞、镇海节度使王纬、李锜皆徼射恩泽,以常赋入贡,名为“羡余”。至代易又有“进奉”。当是时,户部钱物,所在州府及巡院皆得擅留,或矫密旨加敛,谪官吏、刻禄禀,增税通津、死人及蔬果。凡代易进奉,取于税入,十献二三,无敢问者。常州刺史裴肃鬻薪炭案纸为进奉,得迁浙东观察使。刺史进奉,自肃始也。刘赞卒于宣州,其判官严绶倾军府为进奉,召为刑部员外郎。判官进奉,自绶始也。自裴延龄用事,益为天子积私财,而生民重困。延龄死,而人相贺。

是时,宫中取物于市,以中官为宫市使。两市置“白望”数十百人,以盐估敝衣、绢帛,尺寸分裂酬其直。又索进奉门户及脚价钱,有赍物入市而空归者。每中官出,沽浆卖饼之家皆彻肆塞门。谏官御史数上疏谏,不听,人不堪其弊。户部侍郎苏弁言:“京师游手数千万家,无生业者仰宫市以活,奈何罢?”帝悦,以为然。京兆尹韦凑奏:“小人因宫市为奸,真伪难辨,宜下府县供送。”帝许之。中官言百姓赖宫市以养者也,凑反得罪。

顺宗即位,乃罢宫市使及盐铁使月进;宪宗又罢除官受代进奉及诸道两税外榷率,分天下之赋以为三:一曰上供,二曰送使,三曰留州。宰相裴垍又令诸道节度、观察调费取于所治州,不足则取于属州,而属州送使之余与其上供者,皆输度支。是时,因德宗府库之积,颇约费用,天子身服澣濯。及刘辟、李锜既平,訾藏皆入内库。山南东道节度使于頔、河东节度使王锷进献甚厚,翰林学士李绛尝谏曰:“方镇进献,因缘为奸,以侵百姓,非圣政所宜。”帝喟然曰:“诚知非至德事,然两河中夏贡赋之地,朝觐久废,河、湟陷没,烽候列于郊甸。方刷祖宗之耻,不忍重敛于人也。”然独不知进献之取于人者重矣。

及讨淮西,判度支杨于陵坐馈餫不继贬,以司农卿皇甫镈代之,由是益为刻剥。司农卿王遂、京兆尹李翛号能聚敛,乃以为宣歙、浙西观察使,予之富饶之地,以办财赋。盐铁使王播言:“刘晏领使时,自按租庸,然后知州县钱谷利病虚实。”乃以副使程异巡江、淮,核州府上供钱谷。异至江、淮,得钱百八十五万贯。其年,遂代播为盐铁使。是时,河北兵讨王承宗,于是募人入粟河北、淮西者,自千斛以上皆授以官。度支盐铁与诸道贡献尤甚,号“助军钱”。及贼平,则有贺礼及助赏设物。群臣上尊号,又有献贺物。

穆宗即位,一切罢之,两税外加率一钱者,以枉法赃论。然自在籓邸时,习见用兵之弊,以谓戎臣武卒,法当姑息。及即位,自神策诸军,非时赏赐,不可胜纪。已而幽州兵囚张弘靖,镇州杀田弘正,两镇用兵,置南北供军院。而行营军十五万,不能亢两镇万余之众。而馈运不能给,帛粟未至而诸军或强夺于道。

盖自建中定两税,而物轻钱重,民以为患,至是四十年。当时为绢二匹半者为八匹,大率加三倍。豪家大商,积钱以逐轻重,故农人日困,末业日增。帝亦以货轻钱重,民困而用不充,诏百官议革其弊。而议者多请重挟铜之律。户部尚书杨于陵曰:“王者制钱以权百货,贸迁有无,通变不倦,使物无甚贵甚贱,其术非它,在上而已。何则?上之所重,人必从之。古者权之于上,今索之于下;昔散之四方,今藏之公府;昔广铸以资用,今减炉以废功;昔行之于中原,今泄之于边裔。又有闾井送终之唅,商贾贷举之积,江湖压覆之耗,则钱焉得不重,货焉得不轻?开元中,天下铸钱七十余炉,岁盈百万,今才十数炉,岁入十五万而已。大历以前,淄青、太原、魏博杂铅铁以通时用,岭南杂以金、银、丹砂、象齿,今一用泉货,故钱不足。今宜使天下两税、榷酒、盐利、上供及留州、送使钱,悉输以布帛谷粟,则人宽于所求,然后出内府之积,收市廛之滞,广山铸之数,限边裔之出,禁私家之积,则货日重而钱日轻矣。”宰相善其议。由是两税、上供、留州,皆易以布帛、丝纩,租、庸、课、调不计钱而纳布帛,唯盐酒本以榷率计钱,与两税异,不可去钱。

文宗大和九年,以天下回残钱置常平义仓本钱,岁增市之。非遇水旱不增者,判官罚俸,书下考;州县假借,以枉法论。

文宗尝召盐仓御史崔虞问太仓粟数,对曰:“有粟二百五十万石。”帝曰:“今岁费广而所畜寡,奈何?”乃诏出使郎官、御史督察州县壅遏钱谷者。时豪民侵噬产业不移户,州县不敢徭役,而征税皆出下贫。至于依富室为奴客,役罚峻于州县。长吏岁辄遣吏巡覆田税,民苦其扰。

武宗即位,废浮图法,天下毁寺四千六百、招提兰若四万,籍僧尼为民二十六万五千人,奴婢十五万人,田数千万顷,大秦穆护、袄二千余人。上都、东都每街留寺二,每寺僧三十人,诸道留僧以三等,不过二十人。腴田鬻钱送户部,中下田给寺家奴婢丁壮者为两税户,人十亩。以僧尼既尽,两京悲田养病坊,给寺田十顷,诸州七顷,主以耆寿。

自会昌末,置备边库,收度支、户部、盐铁钱物。宣宗更号延资库。初以度支郎中判之,至是以属宰相,其任益重。户部岁送钱帛二十万,度支盐铁送者三十万,诸道进奉助军钱皆输焉。

懿宗时,云南蛮数内寇,徙兵戍岭南。淮北大水,征赋不能办,人人思乱。及庞勋反,附者六七万。自关东至海大旱,冬蔬皆尽,贫者以蓬子为面,槐叶为齑。乾符初,大水,山东饥。中官田令孜为神策中尉,怙权用事,督赋益急。王仙芝、黄巢等起,天下遂乱,公私困竭。昭宗在凤翔,为梁兵所围,城中人相食,父食其子,而天子食粥,六宫及宗室多饿死。其穷至于如此,遂以亡。

初,乾元末,天下上计百六十九州,户百九十三万三千一百二十四,不课者百一十七万四千五百九十二;口千六百九十九万三百八十六,不课者千四百六十一万九千五百八十七。减天宝户五百九十八万二千五百八十四,口三千五百九十二万八千七百二十三。

元和中,供岁赋者,浙西、浙东、宣歙、淮南、江西、鄂岳、福建、湖南八道,户百四十四万,比天宝才四之一。兵食于官者八十三万,加天宝三之一,通以二户养一兵。京西北、河北以屯兵广,无上供。至长庆,户三百三十五万,而兵九十九万,率三户以奉一兵。至武宗即位,户二百一十一万四千九百六十。会昌末,户增至四百九十五万五千一百五十一。

宣宗既复河、湟,天下两税、榷酒茶盐钱,岁入九百二十二万缗,岁之常费率少三百余万,有司远取后年乃济。及群盗起,诸镇不复上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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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宋祁
本纪
本纪第一 高祖本纪第二 太宗本纪第三 高宗本纪第四 则天皇后 中宗本纪第五 睿宗 玄宗本纪第六 肃宗 代宗本纪第七 德宗 顺宗 宪宗本纪第八 穆宗 敬宗 文宗 武宗 宣宗本纪第九 懿宗 僖宗本纪第十 昭宗 哀帝列传第一百四十七 南蛮
志第一 礼乐一志第二 礼乐二志第三 礼乐三志第四 礼乐四志第五 礼乐五志第六 礼乐六志第七 礼乐七志第八 礼乐八志第九 礼乐九志第十 礼乐十志第十一 礼乐十一志第十二 礼乐十二志第十三 仪卫志第十四 车服志第十五 历一志第十六 历二志第十七 历三志第十八 历四志第十九 历五志第二十 历六志第二十一 天文一志第二十二 天文二志第二十三 天文三志第二十四 五行一志第二十五 五行二志第二十六 五行三志第二十七 地理一志第二十八 地理二志第二十九 地理三志第三十 地理四志第三十一 地理五志第三十二 地理六志第三十三 地理七志第三十四 选举志上志第三十五 选举志下志第三十六 百官一志第三十七 百官二志第三十八 百官三志第三十九 百官四志第四十 兵志第四十一 食货一志第四十二 食货二志第四十三 食货三志第四十四 食货四志第四十五 食货五志第四十六 刑法志第四十七 艺文一志第四十八 艺文二志第四十九 艺文三志第五十 艺文四
表第一 宰相上表第二 宰相中表第三 宰相下表第四 方镇一表第五 方镇二表第六 方镇三表第七 方镇四表第八 方镇五表第九 方镇六表第十 宗室世系表第十一 宰相世系一表第十二 宰相世系二表第十三 宰相世系三表第十四 宰相世系四表第十五 宰相世系五
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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